北京为家8月盘点 写在前面 书接上回。有读者在《北京村民7月盘点》一文后追问:新一线有哪些?这个问题很实际,我有心回答,但真心解答不了。姑且不论预判一地1城未来发展是个难事,单是界定“何为一线”就已难上加难。除北上广深,把大陆的其他城市列为一线或新一线城市,都会引来异议。 一个人能够安身立命、站稳脚根的地区有大有小,但只要能不断实现自我超出,逐渐挺住更高一级的地区,我认为就是个人的成功,就是人生的赢家。这是我唯一敢下结论的地方。“北京村民”是个隐喻。一样,作为姐妹篇的“北京为家”也不能望文生义,不能简单理解为在北京安家落户、繁衍生息。 六个青年 狭窄阴暗的出租屋里,戴着大框眼镜的高个儿平头青年——牟森侃侃而谈。据其介绍,他和朋友们常常一觉睡到中午,这样便省下了两顿饭。晌午醒来要是实在饿得不行,便翻看本,打与熟人预约见面,然后踩着饭点如约而至,晚餐也就有了着落。 牟森的朋友有高波、“3张”——张大力、张夏平、张慈,后四位的境况差不多,常常为吃饭忧愁。相比高波的嘻嘻哈哈、张大力想法卖画保持生计,两位女生对惨淡生活的反应要强烈很多。一个阳光耀眼的日子里,张慈说道:“有人说,在这里好极了,其实,好个屁。”张夏平对张大力卖画一事十分不屑,她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总结道:“我说我去卖逼,我也不卖画!” 第六位青年梁博要比前几位年轻,但与前者互不相识,除都曾在北京逗留,他们在其他方面毫无交集。这个“梁博”,并不是那个《好声音》的总冠军。他真名梁斌,“梁博”二字实因他有博士学位而得名,即“梁博士”之简称。博2那年,梁博身体极差,一度有生命之虞。毕业后,他长时间租住在北京1处地下室。 单看上面的描写,这六位青年算不算十足的losr?不要急着下结论。 牟森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,高波和张大力是同班同学,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,张慈毕业于云南大学,张夏平毕业于云南艺术学院,梁斌是清华博士。除北师大和清华大学,其他学校你可能觉得一般,乃至没听过。其实,张慈年考入云大,张夏平年读大学,年进入中国音乐学院学习,高波和张大力的母校如今则改名为清华美院。 蜗居前后 前五位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或长或短地蜗居北京,梁博来京则是最近十年的事情。假设你依然认为他们是losr,是好学校里出来的“学渣”,那末,请再看几组他们蜗居前后的个人发展信息。 牟森,年夏受中国戏剧家协会《剧本》月刊支持,去西部作调查;同年12月创建未来人演剧团,导演《伊尔库茨克的故事》;年春创建蛙实验剧团,导演《犀牛》,12月应邀于中央戏剧学院演出;年6月,受瑞士文化基金会资助,导演《兵士的故事》;年1月,受美国驻中国大使馆文化处资助,导演《大神布朗》;同年6月,受瑞士文化基金会资助,导演《抛锚》。 年,高波在中央戏剧学院入学7天后,被推荐转入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习;年参加“全国春季彩色摄影大奖赛”获一等奖,奖品为1台两万多元的哈苏相机;年入藏,拍出“云游”系列摄影作品;年底,一名德国出版商看中“云游”,打算出版,并付定金美元;年5月,美国TIMELIFEBOOKS出版商约请世界一线摄影大腕来华摄影“Adayinthlifofchina”,高波被其中一名大腕推荐加入。 剩余几位的公然信息,相对偏少,但不影响对人物的评价。大学期间,张慈与于坚、姚霏并称“3剑客”,毕业后在《个旧文艺》做;年赴京“北漂”,次年8月赴美定居。张大力,年7月随外籍妻子定居意大利;张夏平,原是昆明歌舞团美工,年“北漂”,年8月与奥地利人结婚,定居维也纳。梁博年来京,前后在搜狗任职3年,金山词霸任职1年,-年清华读博;期间依托专业技术赚得巨额财富,1人包揽两个家庭的全部开支,仍有大量结余;毕业后,因国内没有一家互联公司能满足自己的薪资期望,故与校友一起创业。 仅就其世俗功名而言,这六人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。他们蜗居,住地下室,不应被视为不思进取、无能窝囊的“铁证”,而只能被理解为自我选择的结果。而这,正是我选择此六人作为写作对象的主要原因。 码了个彼岸 除梁博,剩余5位其实是纪录片《流浪北京》的人物,该片被认为是国内第一部真正的纪录片,这5个人也被认为代表了国内最早的一批自由艺术家。 三个男青年在京城读大学,毕业后不服从分配,流浪北京倒也正常;另两位女青年在云南读大学,毕业多年后也来到北京当起“盲流”,缘由不过是看中了北京的文化气味,用张慈的话说就是“那时候,国家的前程、民族的命运都能在北京找到”“死也要死在北京”。而梁博来京的直接缘由,居然是在故乡找不到工作,雇主嫌他学历差。 但是,来京一两年、两三年,除牟森,其他4位自由艺术家或通过跨国婚姻或通过工作签证,纷纭定居国外。年《流浪北京》拍完后,导演吴文光于年拍了续集《四海为家》。这一年,张大力和高波返回北京定居。这是一个重要节点,是他们通盘斟酌后作出的慎重选择。 牟森当年虽然没有像火伴们那样移民海外,但他也曾赴美作短时间访问。年,他在华盛顿一家剧院遇到一名导演,遂询问对方的戏剧观点。得知这人“要改变世界”,牟森甚是惊诧,觉得这人是个政治激进派。对方解释道,戏剧是一种特殊的教育手段,它通过大量的身心训练来改变一个人,培养其健康的生活态度和生活能力。牟森深感震动,其后有了一个重要立场: “中国没有别的问题,既没有政治问题,也没有经济问题,只有一个问题:教育。教育上去了,一切都好了。” 年,邓小平南巡。这年,已北漂多年的牟森正式辞去西藏话剧团的公职。同年,移民多年的张大力受西方涂鸦文化影响,在意大利博洛尼亚的墙上图下了第一个个人头像。年,牟森导演《彼岸·关于彼岸的汉语语法讨论》,这是他对当时戏剧系统不满意的一个教育实践。崔健看完《彼岸》,深受感动,创作出同名歌曲《彼岸》,收录于《红旗下的蛋》。这一年,张大力曾回国去深圳转了一圈,模糊觉得国内要变,并于两年后正式回国。高波回国定居的缘由不明,但他与张大力是同学,不排除互通信息的可能,国内动向的转变可能是其回国的重要缘由。 “我们站在这儿干什么?。 “我们要到彼岸去。 “彼岸是什么? “彼岸!” 这是牟森《彼岸》的台词。十六年后,改名为“波木”的高波以《等待戈多》为题材,创作出《彼岸》系列艺术作品。他说: “你看贝克特的《等待戈多》剧本的最后3句话,翻译出来就是: ‘哎!我们还走吗?’ ‘走吧。’ ‘他们一动不动。’” 20多年前,张慈和张夏平为了所谓的信仰,告别故乡来到北京,但是没几年,她们抛弃北京,安家海外。值得玩味的是,年以后,她们两人也开始频繁来回于中国与定居国。年10月29日,张慈带着自己首部纪录片《哀牢山的信仰》来到上海,片子记录了她25年后从国外返回出生地滇南哀牢山,“寻觅”母亲、“寻觅”信仰的进程。年5月21日,旅奥20多年的张夏平在故乡昆明举行绘画作品展。同年7月13日,张慈带着《硅谷中国人》回到昆明举行首映式,该片讲述了硅谷中国人的故事和经历。 世界个p 5位早年流浪北京的艺术家,终究或定居北京,或频繁来回于国内。这是一种迹象,此现象得益于国内的迅速发展、各项环境的改良,和割不断的血脉亲情的存在。从这个角度看,“四海为家”其实才是没有家,到处漂着。国内有人乃至大胆预言,除去各类基础研究等学术工作,国内的发展环境及发展条件并不比欧美诸国差多少。换句话说就是,没必要羡慕定居海外、北上广的人群,一个人只要具有相当实力,地区并不是束缚你的关键因素。 梁博在业内享有大名,但是今年8月19日,他公然表示“下周六我正式结束10年北漂生涯,回南京继续战役……终究还是不能不向户口屈服,为方便孩子上学,卷包走人了。”众人或为其惋惜,或表示不解。我倒认为,没有户口肯定影响梁博一家在京生活,但不足以成为其离开北京的关键缘由。清华博士、IT技术大牛、居住10年等有力砝码,足以让人对他积分落户抱有极高期待。 而今,梁博出人意料地急切返回故乡南京,其意义不亚于上世纪80年代大学生放弃进入体制,执意为了艺术做“盲流”。这其实是站在了时间的源头,率先去新一线安家发展,毕竟一样的房款在南京可入住顶级学区房。固然,南京是不是属于“新一线”有待商议,但其地位、发展态势低于北上广深等绝对一线是肯定无疑的。 世界个p,有多重含义。1是没必要把挤进大城市想得如何郑重其事,在小地方成绩一番事业、实现自我价值,一样值得提倡;2是不同的人所认定的“美丽新世界”常常不同,重要的是你能根据科学标准,找到合适自己的新世界;3是“美丽新世界”虽然因人而异,但其评判标准却是客观的,这个新新世界不是虚构不是p的,它真实存在并须经慎重判断才能得以发现、确认。 年,人们惊讶地发现:引领潮流的实验戏剧导演牟森,居然中断戏剧演出,一头扎进了历史堆。他的个人博客——“重构”早已不更新,但读者至今依然能在上面看到牟森苦研历史的痕迹。张大力和高波回国后,也出现明显的历史转向。比如,张大力留意到很多历史图片常常根据政治情势的演化被p来p去,所以他创作出《第二历史》。而高波自从改名“波木”并提出“裸思主义”,便一直在“试图回到最初的原点去追溯”。 梁博宣布离京时间表后,仅仅过了两天即8月21日,郝景芳的《北京折叠》获雨果奖。两件事撞到一起,总有些强调、渲染的意味。《北京折叠》借垃圾工人老刀的见闻,介绍了北京的“三个世界”,和不同世界人物的生存状态与悲喜故事。有读者评价道,中国作家写了部反应中国现实的小说,却取得科幻文学奖,这事儿确切很魔幻! 但无论如何,上述活生生的人在不同年龄阶段作出的人生选择,和各类现实与虚构的文学作品,都是我们走好青年之路、过好这一生的重要参考。现实即便被p,也不过是更换了特定了场景,不管甚么场景,它们都曾真实存在于人类的无穷历史。我想有个家,北京北京,或onnightinBiJing。 人物相干 这篇文章,我始终没想好如何结尾,总感觉想表达得太多,却又说得太散。思来想去,决定列上牟森说的那些至今仍振聋发聩的“肺腑之言”。 “我就从来没有听过他们抱怨自己。我觉得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自己,由于没有人强制你去干这个要死要贫困的事情,谁强制你干了?我觉得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,你自己干了,就要想办法干好。” “为何?你自己选择做这个事情,没有人强制你,你没有理由去说这个哎呀没有人给我钱啊,这不成其为一个问题。” “这么多年在这儿,肯定有这个因素,就是北京是首都,它的这类文化的氛围,肯定至关重要。到现在为止,我还是以北京为主。但以后不见得了,可能广州上海拉萨,我都要去。” “在这样一个江湖时期,从好的方面讲,就是它不限制甚么,每个人你想干什么干什么。只要你不伤害国家利益,不要反党,你都可以干。固然从另外一个方面讲,伪的东西甚嚣尘上。这类混乱不堪没有标准,我觉得仍然很好,由于秩序需要在混乱当中产生。” “要说我们有甚么共性,那就是大家都在做自己想做而且喜欢做的事。” “一个人一生中能够找到一件事,他就是一个幸福的人——这件事需要满足6个条件:自己喜欢、善于、一个人能够掌控、有市场、可持续、稳定。” 北京治疗白癜风皮肤病医院治疗白癜风药物欢迎转载,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:http://www.beijingshizx.com/bjxw/1382.html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