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靠中国式相亲娶了有房的北京媳妇儿

然而3年里你们离婚的可能超过了40%

吴清缘

前几天,凤凰周刊做了一期推送。

中国式相亲价目表:我儿子才33,不考虑没北京户口的姑娘,有户口残疾也行

在北上广的相亲角,男男女女被明码标价,而当地户口成为婚姻必不可少的敲门砖。

文章的小标题触目惊心:

门当户对是铁律

“我们不找外地的”:外地人的征婚简历都扔树根下

可以轻度残疾,但属羊的绝对不行!

连房都没有,也敢来相亲?

为守护阶级而相亲为共享资源而结婚

而文中的相亲价目表,简直让人大开眼界:

吴老师看着这张表格,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。

我愈发确认自己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大龄青年危机。

这种危机感并非来自于吴老师担心自己嫁不出去(大雾?),而是对婚姻的恐惧正在与日俱增。

别瞧不起在相亲角扎堆的大爷大妈,年轻人相亲,又何尝不为车房是瞻。

大爷大妈只是把现实演绎得不甚体面,把年轻人的婚恋诉求用白纸黑字摆上台面,最终戳穿了遮蔽婚姻真相的那层窗户纸罢了。

25岁,我相信爱情,但是我并不那么信任婚姻。

我甚至觉得,18岁的恋爱,可能要比28岁的婚姻体面得多。

即便那个18岁的少年的恋爱动机只是满腔的荷尔蒙,都强过当他28岁打算谈婚论嫁时候的精打细算。

大学时候,选修了一门古典文学的选修课,讲课的老师是我校知名的中文系教授,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,仪态优雅而知性。

关于古典文学的部分已经忘得精光,但我隐约记得她说过一段母女间的对话。

大意是说某女孩对拥有车房的成功男士表示了相当的好感;然后老师评论说,这个年龄段的少女,本应该更喜欢漂亮的男生,这才是这个时候的女人应该有的少女感啊。

年少时候的青涩之恋,总要比结婚时候的锱铢必较来得走心。

前者发乎情欲,后者则近乎生意。

身价千万的男士对应貌美如花的女士,身价百万的男士对应容貌一般的女士,身价与美色一一对应的婚姻,怎么都让人想起张爱玲的那句经典名言:

结婚若是为了维持生计,那婚姻就是长期卖淫。

以及,脑补一对夫妻同床共枕,男人抽着事后烟,庆幸女方有房有车自己终于可以少奋斗30年,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。

一种流行的择偶观大概是这样的:

性格不合,可以凑合,但是阶层不合,恐怕很难凑和。

男人和女人被明码标价,精打细算,匹配价格,然后三拜高堂,结为夫妻。

真好,每对男女都被标上一个价码,几个加减乘除,几次四则运算,然后把一对男女送进婚姻的殿堂。

“金钱是万恶之源”的辩题,在星辩3.0的比赛中,路一鸣、陈铭、周玄毅等辩坛大咖组成的恐龙复生队给出了不一样的破题方法。

金钱之所以是万恶之源,是因为当金钱作为一般等价物,它变得可以物化一切,包括人类本身。

世间诸恶,或许都可以理解为“将人物化”,或者是“不把人当人”。

不把人当人,而是把人当作可以被标价被赎买被使用被抛弃被置换的东西,这就有了杀戮、蹂躏、虐待、强奸……

然而有趣的是,单身的年轻人们乐意被物化,盘算着自己究竟值多少钱,多少钱配得上几分颜值的脸。

心甘情愿被物化,或者互相物化,算不算恶,我不知道。

但是不管怎么看,似乎都算不上文明和体面。

但换个角度看,这不能算是道德问题,而是一个经济学问题。

《21世纪资本论》单独用一个章节回溯了巴尔扎克《高老头》的一个片段。

伏脱冷教导拉斯蒂涅,在19世纪的法国,一个有抱负的男士该如何跻身为成功人士:

“到30岁时,你可以当一名年俸法郎的法官,如果捧得住饭碗的话。熬到40岁,娶一个磨坊主的女儿,带来法郎上下的嫁妆。这样已经要谢天谢地了。要是有靠山,30岁左右你便是皇家检察官,法郎薪水,娶的是区长的女儿。再玩一下卑鄙的政治手段,你可以在40岁升任首席检察官……还得奉告一句:首席检察官在全法国总共只有20个,候补的有两万,其中有些不要脸的小丑,为了升官发财,不惜出卖妻儿。如果这一行你觉得倒胃口,再来瞧瞧别的。拉斯蒂涅男爵有意当律师吗?哦,好极了!先得熬上10年,每月法郎开销,要一套藏书,一间事务所,经常出去应酬,卑躬屈膝地巴结诉讼代理人,才能拿到案子,到法院去吃灰。要是这一行能让你出头,那也罢了。可是你去问一问,50岁挣到5万法郎以上的律师,巴黎有没有5个?”

即使拉斯蒂涅在班里名列前茅,很快进入光彩照人的法律职业生涯,他依然只能是收入平平,没有指望真正实现大富大贵。相比之下,伏脱冷向拉斯蒂涅建议的实现成功人生的策略确实更加有效。维多莉小姐也住在这栋公寓里,她年轻羞涩,眼里只有英俊的拉斯蒂涅。拉斯蒂涅娶了她,马上就可以染指万法郎的财富。这可以使他在20岁时就拿到每年5万法郎(资产的5%)的收入,马上达到他梦寐以求的皇家检察官薪水的10倍,而要当上检察官,还得数年以后(这笔收入也相当于当时巴黎最成功律师50岁时的收入,可当律师还得靠几十年的刻苦努力和阴谋诡计)。

结论非常清楚:他必须立即娶了年轻的维多莉,就算她既不漂亮又无风韵。

《21世纪资本论》的作者从《高老头》的故事中提出了关于劳动收入与继承财富收入的相对重要性的问题。

21世纪的北上广深,和19世纪的法国巴黎,在婚恋的策略上似乎异曲同工:

你必须牢牢抓住丈夫或者妻子的手,以实现个人财富的增值或保值。

户口、房产、储蓄,我继承的一切,比我一生的奋斗都要来得重要,安能拱手相让,被伏脱冷或拉斯蒂涅之流巧取豪夺,而自己的父母却最终活成一个干瘪的高老头?

年轻的男女,联合起他们的父母,在婚恋市场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
他们试着从对方身上赚取便宜,不愿意自己吃哪怕一点点亏。

他们把幸福的赌注押向这一纸白纸黑字:

来,让我们一同捍卫我们身上非同寻常的价码,那是我们生而为北京人上海人的镀金光环!

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:

这样的幸福真的靠得住么?

央视新闻报道,我国离婚率连续12年递增,结婚3年内申请离婚的超过四成。

好生心疼。

两个家庭好不容易谈妥的生意,3年之内,土崩瓦解,推倒重来。

婚前的锱铢必较,最终犹如竹篮打水。

而所谓的幸福之路,原来也没有那么稳当。

把婚姻当作阶级守卫之战,真的不能保证一定能赢。

至于两个人同床异梦把日子凑合着过下去的夫妻,幸福家庭的表面下其实也各有各的不幸。

你看,相亲的时候算计了那么多,到头来也未必靠谱。

算计了那么许多关于房、车、户口、阶层的攻防进退,到头来不过是演了一出拙劣的人间喜剧。

毕竟,婚姻不完全是一桩生意,一纸婚约背后不止财产分割,还有朝夕相处和床第之欢。

关于婚姻,我听过最耸人听闻的见解,莫过于把爱情视若无物。

那是一天中午,两位大妈坐在餐桌前侃侃而谈:

现在年轻人结婚,哪有什么真爱。

我低头扒饭,大妈仍旧高谈阔论,颇有理论自信。

我突然意识到,多少凑合的婚姻来自于大妈口中的爱情买卖。

他们把婚姻当作一桩漂亮的买卖以为就可以奠定胜局,但是从未想过,一桩缺乏爱情的婚姻又有多少可能会一败涂地。

你瞧,12年递增的离婚率在那儿摆着呢。

数据告诉我们,新婚的夫妻在3年里有超过40%的概率走向离婚。

我相信爱情,但是我不相信婚姻。

我讨厌所谓的门当户对。

我厌恶给自己贴上筹码。

我憎恨自己会像插标卖首般在婚恋市场招摇过市。

我害怕我娶了一个户口、学历、财富都到位的女人然而我并不爱她,我和她在一个被窝里睡下,却在黑夜里睁大眼睛悔不当初。

我害怕结婚那天,当婚礼的司仪朗读着结婚的誓词:

无论贫穷还是富裕、疾病或健康、美貌或失色、顺利或失意,都愿意爱她、安慰她、尊敬她、保护她?

我和她四目相对,彼此却看到了我们的户口本和三套房。

-END-

编辑:江心语

图片: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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